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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三月的時候,一起上山看花罷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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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到從前你給我唱的那支歌,至今心仍會顫顫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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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假將盡。
宛如一場大夢,我甚至不記得自己究竟做過了些什麼,說好的計畫一件也沒有完成,怠惰與散漫構築了整個二月。
總是如此,在虛度與拋擲中錯過,那些握在手中的,隨著時間,一點一滴的從指縫中流逝。後悔又怎著,一再地重蹈覆轍。
一再重蹈覆轍,得不到教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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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明白,原來金錢是理解世界的一個方法。她從來不知道。
她以為是愛。她以為是語言,詩,或音樂,或顏色。
很多很多年後,她在一間廢氣充斥、吵聲震天的灣仔首飾店裡,讓一個陌生男子托著她的手腕,腕上有一只勞力士金錶,男子說,戴著這手錶可以上班,潛水,坐飛機,洗澡,睡覺,幾乎總結了她生活的所有內容,她右手撫弄著金錶重甸甸的錶面,那樣粗壕但機械上又那麼精細的一只錶,那些庸俗的新富特別喜歡戴的金錶,她接觸著手錶的黃金錶帶,一扣接著一扣的很結實,她的手指再回到了錶面,錶面上有鑽石,錶面的玻璃是人造藍寶石。男子以為她考慮價錢,又再說一遍,這金錶特別賣得好,可以戴著上班,潛水,騎馬,坐飛機,洗澡,睡覺。她便說,好了。
─《沉默。暗啞。微小》,黃碧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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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二歲的日子是一座失衡的天秤,越來越傾向生活那一邊。
我在日誌上寫下「背離」二字,眼前突然一片模糊,止不住的眼淚嘩啦嘩啦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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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月的時候,一起上山看花罷?
陽明山這樣近,四年來卻一次也沒有去過,想來也真是可惜了。
去罷?一起去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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