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拼貼練習

「他很細膩，」妳說。
「總是記得我的經期還有氣喘毛病。」
『那只是單純的記性好。」我扁著嘴，一手拿著還未開封的洋芋片。
「才不是咧，只要我一皺眉頭他就知道我鬱悶了。」妳搶過我的洋芋片，啵的一聲打開它。
『誰叫妳...』(我的手忙著搶洋芋片)
『一鬱悶的時候，眉頭都不知道能夠夾死幾隻蚊子，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來妳心情不好。』我右邊的嘴巴嚼著洋芋片，左邊的嘴巴和妳說話。
「妳不懂啦，他超好的。」妳放下洋芋片，有點不耐煩。
『有多好？』(其實我只是隨便問問)
「很溫柔，很可愛，很舒服，每次看到他笑起來的樣子我簡直要溶化了！」(妳笑的時候總是喜歡將眼睛瞇得小小)
『喔。』我的嘴巴沒停過，
「喔個屁，算了算了我不說了，妳根本就沒在聽。」妳瞪了我一眼，然後轉過身去拿衛生紙。
『哪有，只是我很餓...』我甩著洋芋片的空袋，一臉無辜的望著妳。
「妳超誇張耶，一下子就吃完了，是人嗎...」(妳驚呼著)
「走啦走啦去吃飯。」從床上爬起，妳走向玄關。
『喔好。然後呢？』我跟著妳後面起身，折著洋芋片的袋子，然後繼續剛剛的話題。
「哪有什麼然後，」妳彎著穿鞋，聲音有一些黯然。
「只可惜他是個gay。」
『喔。』

　　她側過身子，換了一個看來較為好眠的姿勢。
　　下午的時候他來家裡鬧過一陣，霹靂啪啦的開頭就罵，火氣一上來，拎起小凳子，差點兒就要摔到她臉上了。母親死命的拉住他，要她快走。然而她只是靜靜的坐在角落的沙發椅上，仰著臉，黑而空的雙眼望著男人，沒有哭喊，只是愣愣地望著。

　　外頭的雨下了好些日子，也不見停。
　　拉了拉被子，她覺得有些涼，就跟他的模樣一樣，每每想到了她就不住打顫。所有的承諾都已經跟著小指上的戒指，一塊收到抽屜去了，一道鎖不夠，她還另外買了一附。在漆黑的房間裡頭，金色的鎖總是將她的眼睛刺得疼痛。

　　再遠一點就會忘記了。
　　門狠狠地摔在牆壁上，將他的背影摔得粉碎。

　　她又翻了一次身子，腦袋裡面溶溶的，什麼都是模糊不清。
　　只是她很明白的知道，就只剩下自己了。